汴河支流的淤泥在陈砚秋靴底发出黏腻的声响每走一步都像要陷进某个无形的漩涡。
薛冰蟾的银刀挑开垂在河面的柳枝刀尖沾着的河水竟泛着靛蓝色——与验骨司地窖中的灯油一模一样。
午时三刻。
她突然按住陈砚秋的肩膀听。
河对岸的贡院传来规律的铜磬声却夹杂着《玉壶清话》的诵经节奏。
陈砚秋右眼的虹膜微微收缩视野穿过浑浊的河水隐约看见秋字号舍的墙根处渗出细密的血珠正顺着砖缝流向墨池方向。
他们踩着露出水面的石墩过河。
第三块石墩突然下沉露出刻在侧面的星图——天枢位置嵌着半片状元齿。
薛冰蟾的银刀刮过齿面刮下的碎屑在阳光下组成两个小字:子时。
贡院西角门虚掩着。
门缝里飘出曼陀罗花焚烧的气味混合着某种陈砚秋熟悉的墨香——正是父亲书房里那方断纹砚的松烟气息。
推门瞬间十二盏白纸灯笼无风自动青荧的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照壁上竟比本体多出七个头颅的轮廓。
照壁后的景象让陈砚秋呼吸停滞。
七名着绿袍的官员围坐在墨池边每人面前浮着盏骨灯。
池水中央立着尊青铜鼎鼎耳系着冰蚕丝丝线另一端连在官员们的太阳穴上。
最年轻的参与者赫然是周砚白——他正将某位考生的落卷投入鼎中纸页遇水不沉反而浮现出血写的不字。
黄箓大斋的炼度仪。
薛冰蟾压低声音但改了《无上玄元三天玉堂大法》的科仪。
陈砚秋注意到鼎足压着本《礼部韵略》书页间伸出七根金针针尾缀着虹膜薄片。
当周砚白吟诵到入声第十七部时所有金针突然震颤鼎内升起股靛蓝色烟雾在空中凝成秋字号三个篆字。
烟雾散去后墨池水面浮现出完整的贡院微缩图。
七位官员同时割破手腕将血滴在图中秋字号舍的位置。
血珠接触水面的刹那陈砚秋右眼剧痛——他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出现在水底正用金针在某种黏膜上刻字。
韩公到。
沙哑的唱礼声中着紫袍的韩似道从碑林深处走来。
他左手托着水晶匣匣内整齐排列着七颗新鲜的眼球;右手握着金底朱笔——笔管竟是用人腿骨制成的。
陈砚秋的铜镜碎片突然发烫镜中倒映出韩似道腰间悬挂的鱼符:表面刻着礼部侍郎官衔内侧却藏着景佑四年的铸印。
韩似道将水晶匣放在青铜鼎旁。
取出第一颗眼球时所有骨灯的火苗同时转向东北——正是皇宫方向。
陈砚秋突然明白为何铜镜会灼烧:那颗眼球的虹膜纹路与他在验骨司看到的母亲记录完全一致。
癸未科秋字号目。
韩似道用朱笔在眼球表面写下符文当镇文曲位。
他将眼球放入鼎耳凹槽。
青铜鼎立刻发出钟鸣般的回响鼎身浮现的星图中文曲星位置渗出黑血。
周砚白迅速展开卷竹纸接住血滴纸面立刻显现出《河防通议》被撕毁的那页舆图。
薛冰蟾的银刀突然划破照壁。
刀光穿过庭院斩断连接周砚白太阳穴的冰蚕丝。
断裂的丝线喷出靛蓝色液体在空中凝成验骨二字。
仪式被打断的瞬间墨池水底的微缩贡院突然崩塌。
韩似道猛地转身朱笔指向陈砚秋藏身之处:寒门余孽! 七位绿袍官员齐刷刷站起。
他们的幞头脱落露出后脑勺新鲜的针灸痕迹——与阴兵们如出一辙。
陈砚秋冲出照影壁怀中的金针自动飞向青铜鼎针尖刺入鼎耳的刹那整尊鼎剧烈震颤鼎腹浮现出父亲临终前写下的半行血字:以文筑堤者必遭...... 残缺的字迹被鼎内突然腾起的火焰吞噬。
韩似道冷笑一声从袖中抖出卷竹纸——正是陈砚秋在验骨司见过的那张河防工事图。
图纸遇火不燃反而在水面投映出三十九处决口标记每处都对应着某科状元的名字。
陈御史没写完的奏折。
韩似道将图纸按在鼎腹本官替他补全了。
火焰突然变成靛蓝色。
陈砚秋的右眼看见火光中浮现出七处地下暗渠的走向每条暗渠的闸门位置都刻着本届考官的姓氏。
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条暗渠的尽头赫然是母亲在岭南流放地刻字的那个河湾。
薛冰蟾的银刀劈开两名扑来的绿袍官员。
他们倒地的躯体迅速干瘪官服内衬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考生姓名——全是本届被黜落者的籍贯与座号。
陈砚秋趁机冲向青铜鼎掌心铜镜碎片对准鼎耳镶嵌的眼球。
镜面反射的阳光与靛蓝色火焰相撞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光芒中鼎耳的虹膜纹路突然投射到墨池水面组成完整的《星变应验录》星图。
陈砚秋终于看清了被篡改的关键部分:所有标注文星暗淡的年份下方都用小字注明了黄河水位刻度。
原来如此。
他抓起浮在水面的《礼部韵略》你们用验骨镜预测河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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