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州的水……” 杨丰开口了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磁性却字字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耳膜上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死寂的池塘:“看来比京城收到的奏报里写的还要深上几分?” 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极其微小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洞悉一切后的嘲弄。
目光最终定格在荣安脸上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探究。
这人…… 荣安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深处仿佛炸开了一个无声的惊雷!不是恐惧赵拚的罪行暴露而是——杨丰! 这个同僚的出现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她不是真正的荣安!她对皇城司内部运作、同僚间的默契、乃至“荣安”本人的行为习惯都所知甚少!而且她甚至不确定“荣安”和这个杨丰是不是因为同一个任务来的青溪他敌是友?是合作还是倾轧? 方才她拈起银票的动作意图继续施压董云这在真正的皇城司干当官看来或许是深谙审讯之道的表现。
但对她这个冒牌货而言任何一丝不合原身习惯的细微动作都可能是致命的破绽! 杨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正像探针一样刺过来。
他看到了什么?他会怎么想? 饶是荣安再冷静她也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汗毛瞬间根根倒竖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上天灵盖。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任何思考! 在杨丰的目光聚焦在她手指的刹那荣安捏着银票的指尖猛地一松! 那张轻飘飘的、价值千贯的纸片仿佛失去了所有依托打着旋儿无声无息地从她指间滑落。
它飘忽地、缓慢地坠落像一片被风吹离枝头的枯叶最终轻飘飘地落在了她脚边冰冷坚硬的青砖地上恰好一半压在散开的袍角下一半露在外面那朱红的印鉴和“壹仟贯”的字样在昏暗中异常刺眼。
与此同时荣安的右手闪电般地缩回了衣袍袖笼深处彻底掩藏起来。
指尖在袖内微微蜷缩指尖上仿佛还残留着那张纸滑腻冰冷的触感以及……那无形的、来自三十七条冤魂的血腥气。
整个动作在电光火石间完成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而荣安的心跳却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胸腔里疯狂冲撞撞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她不知道这个动作是否自然是否合乎“荣安”的身份和习惯。
她只知道必须立刻将这只“犯错”的手藏起来在杨丰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下任何破绽都可能万劫不复! 堂内死寂一片。
只有赵拚压抑的、濒死般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如同破败的风箱。
董云死死盯着地上那张刺眼的银票又猛地看向突然出现的杨丰最后目光复杂地落在荣安身上嘴唇抿得发白喉结再次滚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杨丰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从荣安瞬间缩回袖中的右手缓缓移到她脸上。
那眼神里的玩味更深了如同在欣赏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
他向前踱了两步深青色的官袍下摆几乎要扫到地上那张银票。
他的视线在地上那刺目的纸片、荣安掩在袖中的手、以及旁边檀木盒里露出的厚厚一沓银票和那份价值连城的漆园田契之间不动声色地转了一圈。
一股更浓烈的、新鲜血液的铁锈味随着他的靠近再次清晰地弥漫开来与堂内原有的血腥和恐惧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荣安强迫自己稳住呼吸。
不能慌!她现在是“荣干当”是手握重权、令地方大员战栗的皇城司干当! 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堂内浑浊的空气和浓重的血腥味沉入肺腑强行压下胸腔里几乎要爆炸的心跳。
脸上那层冰封般的平静面具重新覆盖将所有惊涛骇浪都死死锁在眼底最深处。
她抬眼迎向杨丰那深不可测的目光。
没有解释没有寒暄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失手”从未发生。
她的视线极其自然地掠过杨丰按在刀柄上的手掠过那刀锋上未干的血迹然后落在他那张带着探究笑意的脸上。
她开口声音不高却恢复了那种特有的、清晰的金属质感穿透了凝滞的空气如同冰锥敲击寒玉:“风尘仆仆辛苦了。
” 她的语气平淡没有称谓听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她微微侧身目光投向堂内角落那张花梨木小几。
几上放着一套青瓷茶具一只红泥小炉上的水铫子正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壶口氤氲出袅袅白气。
水快开了。
她从容地走了过去步履平稳衣袍袍角拂过地面恰好将那半张露出的银票完全盖住。
她提起那只古朴的水铫子滚烫的壶身隔着布巾传递着灼人的温度。
她取过一只洁净的青瓷茶盏回忆起当初赵默的姿态开始冲水洗盏。
滚水注入杯中激荡起洁白的茶沫一股清冽的茶香瞬间被热水激发出来顽强地试图冲淡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铁锈与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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