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谷的雨总带着股山涧的凉。
于禁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指尖摩挲着旧曹军军服的衣襟——那料子早已洗得发脆领口磨出了毛边却被他叠得方方正正每日晨起必穿像抱着最后一点体面。
院外传来民兵操练的呐喊声整齐得有些刺耳。
于禁抬眼望去只见十几个赤火兵正练队列踢正步时膝盖绷得笔直眼神里带着他从未在曹军杂牌军里见过的劲。
他忽然就想起两年前那场败仗胸口像被巨石压着闷得发疼。
“朱灵那匹夫!”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恨“为抢功冒进把三千弟兄的命填了沟壑!(其余均投降)” 雨丝飘落在他手背上冰凉刺骨。
那天的血水染红了河滩他亲眼看见副将带着残兵突围后背中箭时还喊着“将军快走”。
他于文则征战半生从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不是输在赤火的刀枪下是输在自家人的鲁莽里。
“于将军该吃药了。
”看守小院的赤火兵小张端着药碗进来脚步放得很轻。
这药是前几日他受了风寒医官开的苦涩却管用。
于禁没接只是冷冷瞥了眼药碗:“不必叫我将军我是阶下囚。
” 小张也不辩解把药碗放在石桌上:“社长说被俘只是立场不同本事还在该有的尊重不能少。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刚才听您提到朱灵……是曹营那位朱将军?” 于禁猛地抬头眼神像淬了冰:“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小张挠挠头憨笑两声:“没别的意思就是前阵子听老兵说当年朱将军带兵打咱们赤火冒进损了不少人。
” 他忽然觉得一股无名火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火气——那三千弟兄死得太冤了。
夜深时于禁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摸出枕头下的《孙子兵法》书页上满是他早年批注的字迹。
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月光他看到“将者智、信、仁、勇、严也”那行字忽然就红了眼眶。
他自认严字当头却没管住朱灵这等莽夫连带着弟兄们送了命。
“若有来生……”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墨迹“定要让那匹夫为弟兄们偿命。
” 山洪来的那天于禁正在院里练剑。
他的剑是赤火给的——一把普通的铁剑没有曹军制式剑的花纹却磨得锋利。
刚舞到“横扫千军”的招式忽然听见后山传来轰隆隆的巨响脚下的地面都在颤。
他抬头一看只见山腰处的泥土混着石块往下滚直奔他的小院而来。
“于将军!快跑!” 是小张的声音。
于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赤火民兵架住胳膊往院外拖。
泥土溅了他一身有块碎石擦过他的胳膊划开一道血口子。
他回头望去院墙已经塌了一角泥石流涌进院子瞬间淹了他常坐的石凳。
“放手!”于禁挣开民兵的手指着院门道“我自己能走不必你们救!”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气话!”一个脸上沾着泥的年轻民兵瞪了他一眼正是刚才架他的人“你是俘虏不假但也是人啊!社长说了咱们赤火不虐待俘虏见死不救还算人吗?” 于禁愣住了。
他打过那么多仗俘虏在他眼里要么是拷问的对象要么是待宰的羔羊从没听过“俘虏也是人”这种话。
他看着那年轻民兵——胳膊上被擦伤了一大块血渗出来染红了衣袖却还在忙着帮其他人搬东西心里忽然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为何救我?”于禁追上去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困惑“我是曹军将领是你们的敌人。
” 年轻民兵正蹲在地上包扎伤口闻言抬头看他眼神清亮:“敌人归敌人命是自己的。
再说了咱们都是同志——呃社长说的反正就是……不能看着人送死。
” 他挠挠头似乎说不清“同志”到底是什么意思却笑得很真诚。
后来后勤处的人来修院墙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妈还端来一碗姜汤塞到于禁手里:“于将军快趁热喝别着凉了。
这老天爷发脾气跟你是哪边的人没关系。
” 姜汤的热气熏得于禁眼眶发热。
他捧着碗站在院门口看着赤火兵和民众一起扛木头、填泥土没人因为他是俘虏而躲着他也没人拿异样的眼光看他。
他忽然想起当年曹营里俘虏要是受了伤多半是扔在一边不管哪有这样的待遇? “同志……”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字心里那道坚冰好像悄悄裂了条缝。
于禁第一次见牛金是在赤火谷的晒谷场。
那天他正好去领每月的粮食远远就看见一个穿曹军军服的汉子在跟看守吵架。
那汉子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刀疤嗓门大得能传遍半个谷:“凭什么他于禁能住独门小院我就得跟三个人挤一间?你们是不是怕了他于文则看不起我牛伯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赤火汉末魂第244章 败军之将于禁的傲骨与彷徨来源 http://www.docool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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