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寒的手掌还在渗血那一点红顺着指尖滑下来滴在铁链第三节的位置。
刚才那个“龙”字消失的地方如今只剩一道浅痕像是被什么吸走了颜色。
他没多看只是把链子重新系回腰间动作缓慢却稳。
他知道不能再坐下去了。
远处的地平线开始震颤不是风带来的错觉是马蹄踏地的声音整齐、沉实一队骑兵正从东面压过来。
这不是散兵游勇也不是昭武伯那边会派的刺客。
这种节奏只有北境正规军才能踩出来。
他咬了下舌头腥味在嘴里散开人总算清醒了些。
背上陈虎的尸体已经僵硬断矛绑得结实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轻轻磕在他的肩胛骨上。
他没再靠着石头而是拄着裂天刀一步一步往烽燧台的方向走。
脚下的土还是湿的混着灰烬和干涸的血块。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右腿那道霍天雄留下的灼伤火辣辣地疼但他没停。
他知道如果这支援军真来了他必须让他们看见点东西——不是尸体堆成山而是有人记得这些命是怎么丢的。
登上残台时太阳刚破雾而出光斜斜地照在断裂的旗杆上。
他把陈虎轻轻放平跪坐在旁边撕下衣襟最干净的一角蘸了点泥水又咬破手指将血混进去在旗杆断口处一笔一划写下两个字:**血燧**。
写完后他把剩下的布条缠在左臂那里有道旧伤裂开了血不断往外渗。
他没包扎任它流着。
然后解下自己身上那面残破的战旗原本是灰色的底边角烧焦了一半此刻被晨风吹起他一把抓住用刀尖挑着插进旗杆旁的石缝里。
风一吹布扬起来血混着泥水写的字在阳光下一晃赫然可见。
他退后两步盯着那面旗看了很久才缓缓坐下刀横在膝前。
骑兵到了山脚下。
为首那人披玄甲骑黑马身后跟着整整齐齐两百骑无人喧哗无人下马。
随行副将欲上前勘察却被那人抬手拦住。
“先登台者斩。
”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整个山谷。
那人翻身下马甲胄未卸一步步走上烽燧台。
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叶天寒坐着没动也没抬头只看着那双沾满尘土的战靴一步步走近。
铁辕侯站在他面前目光扫过每一具尸体最后落在陈虎身上。
他蹲下来伸手探了探陈虎的脉又看了看他右手边那半块干粮——上面还留着牙印显然是临死前啃过的。
他没说话只是把干粮轻轻挪到尸体胸口又捡起旁边三根发黑的手指放进随身的皮囊里。
“四十三人。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守了九天。
” 叶天寒喉咙动了动没应声。
“杀了七百多蛮子。
”铁辕侯站起身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鬓角已有些发白“够了。
” 叶天寒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却亮得吓人。
铁辕侯没看他而是转身望向那面残旗。
风吹着布条猎猎作响“血燧”二字在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这旗。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冷了下来“该插在昭武伯府门前。
” 叶天寒怔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话会从铁辕侯嘴里说出来。
他只知道这位统帅赏罚分明从不徇私也从不轻易许诺。
可现在他说要把一面由死人血写成的旗插进南境权贵的门庭。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铁辕侯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还能站起来吗?” 叶天寒没答只是撑着刀慢慢直起身子。
腿一软差点跪下去但他咬着牙撑住了。
“能。
” “那就站着。
”铁辕侯说“这旗是你立的就得让你亲眼看着它飘起来。
” 话音落身后传来脚步声。
几名士兵抬着一副新制的旗杆上来木料是连夜砍的还没上漆带着树皮的粗糙感。
他们把旧旗取下换上一面新的——底色仍是灰但边缘用红绳锁边旗心绣着两个大字正是“血燧”笔画刚劲像是用刀刻出来的。
叶天寒看着那面旗被缓缓升起旗杆插入石缝固定拉绳收紧。
风一吹旗展开了。
没有鼓乐没有号角只有风吹布帛的声音啪地一声甩在空中。
铁辕侯站在旗杆下仰头看了一会儿忽然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递给身旁副将:“传令下去烽燧台阵亡将士每人追加抚恤三石米家属入军户籍子女可入讲武堂旁听。
” 副将领命而去。
他又转向叶天寒:“你叫什么名字?” “叶天寒。
” “我知道你。
”铁辕侯点头“死牢里杀穿三层监舍的那个。
” 叶天寒没动。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伙夫营的人。
”铁辕侯说“我给你一个身份——血燧旗护旗使暂领百人队驻守此台。
” 叶天寒愣住。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身份”这两个字。
十年前他是通缉犯五年前他是灶台边烧火的杂役昨天他还背着兄弟的尸体在荒谷里躲追杀。
而现在有人当着全军的面给了他一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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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从死囚到统帅第113章 血燧旗初现来源 http://www.docool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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