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战区总医院的重症监护区像一艘悬浮在生死之间的白色方舟。
空气被消毒水浸透冰冷、锐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是唯一的背景音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窗外戈壁滩特有的、带着沙粒感的阳光斜射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界限分明的光斑却驱不散室内的肃穆寒意。
楚星窈站在巨大的观察玻璃窗前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
帽檐压得很低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沉静如寒潭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锁着里面那张病床。
床上的人是禹星野却又不再是。
氧气面罩扣在口鼻上遮住了他下巴倔强的胡茬和干裂的唇。
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睑下投出小片阴影眉心却紧紧蹙着即使在深度昏迷中也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露在被子外的左臂从肩头到小臂被厚厚的白色绷带和坚硬的固定支架包裹得严严实实像一个粗笨的、不属于他的义肢。
各种颜色的管线从被子下延伸出来连接着冰冷的仪器。
唯一证明他生命顽强存在的是心电监护屏幕上那条平稳却脆弱的绿色曲线。
曾经徒手接驳信号、砸开锈死螺栓、紧握方向盘贲张着力量的手臂如今被宣告可能永远残缺。
老顾那句“很难恢复到以前”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判词回响在楚星窈耳边比任何爆炸的轰鸣都更刺耳。
她指尖无意识地收紧隔着冰凉的玻璃仿佛能触碰到那绷带下支离破碎的骨骼和神经。
掌心曾经滚烫粗糙的烙印感被此刻玻璃的寒意彻底取代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楚小姐。
”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老顾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同样隔着玻璃看着里面刚毅的脸上带着长途奔波和深度忧虑后的疲惫刻痕。
“医生刚做了评估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但意识恢复还需要时间。
左臂……二次手术方案还在讨论目标是尽可能保留功能但……”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是重重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沉重。
楚星窈没回头目光依旧锁在病床上那抹脆弱的绿色曲线上。
“他醒过吗?” “短暂地恢复过意识很模糊。
只认出了我问了一句……”老顾的声音更低了些“……‘东西拆了没?’” 东西拆了没? 即使在意识模糊的边缘即使在爆炸冲击和剧痛的撕扯下他记挂的依旧是那个该死的、差点让他粉身碎骨的核心装置! 一股混杂着尖锐痛楚和难以言喻愤怒的酸涩猛地冲上楚星窈的鼻尖。
她用力眨了下眼将那点湿意逼退声音却带着一丝无法控制的微颤:“‘深蓝’……结束了?” “结束了。
”老顾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和更深沉的无奈“这样的伤不可能再回一线。
他最好的归宿是带着荣誉和伤痛退下来。
以后的路……”他侧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楚星窈“得靠他自己走也得看……有没有人愿意扶一把。
”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直白和审视。
楚星窈沉默着。
窗外的阳光偏移将她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冰冷的地板上。
城市的浮华、徐薇的橄榄枝、顾铮的权衡……此刻都像隔世的喧嚣。
眼前只有这具被重创的躯体和一条被生生斩断、充满未知荆棘的退路。
许久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监护仪的“嘀嗒”声:“他的战场换了我的战场也空了。
” 老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没再说话。
* * * 转移至普通单人病房的第三天禹星野的意识终于从一片混沌的泥沼中挣脱出来。
沉重的眼皮像灌了铅每一次掀动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痛楚。
刺鼻的消毒水味霸道地钻进鼻腔。
视野模糊只有一片晃眼的白。
他想动却发现身体像被无数沉重的锁链捆缚尤其是左臂传来一阵阵钻心蚀骨、如同被碾碎又重组般的剧痛。
“呃……”一声压抑的、干涩嘶哑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
“醒了?” 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女声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禹星野费力地转动沉重的眼球。
模糊的视野渐渐聚焦。
楚星窈的脸庞出现在视野上方。
她似乎清瘦了些眼底带着浓重的倦意但眼神却异常沉静像风暴过后的深海。
她没戴帽子口罩就那样毫无遮挡地出现在他病床前。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火烧火燎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他想抬手右臂还能勉强移动可左臂……那股被禁锢、被撕裂的剧痛瞬间让他眼前一黑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别动。
”楚星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棉签蘸了温水动作算不上多温柔却极其精准地轻轻湿润着他干裂起皮的嘴唇。
冰凉的触感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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