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霜降寒风卷着碎雪像无数冰冷的针尖扎在脸上。
李承道背着桃木剑袍角沾着沿途的霜华脚步沉稳地踏在青石小径上。
他身后林婉儿一身灰布劲装腰间别着捣药石臼手里攥着一截裹着寒霜的野生芙蓉花枝翠绿的叶片在风雪中透着几分诡异的生机;赵阳则缩着脖子背上的行囊鼓鼓囊囊装着符箓与术数古籍镜片上蒙着一层白雾时不时抬手擦拭眼神里满是警惕。
“师父这芙蓉镇妖气冲天血蚕蛊的气息比之前任何一处都浓。
”林婉儿停下脚步将芙蓉花枝凑近鼻尖轻嗅眉头紧蹙“而且这气息里混着草药的腐味像是……芙蓉花腐烂后的味道。
” 李承道颔首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着八卦的锦囊里面装着干燥的芙蓉花瓣取出一瓣凑近鼻尖眼神凝重:“是血蚕蛊没错而且已经寄生成型。
这镇子怕是已经遭了劫。
” 说话间三人已走到镇口。
两扇破败的木门歪斜地靠在门框上门楣上悬挂的“芙蓉镇”牌匾漆皮剥落暗红的木纹裸露在外像是凝固的血迹。
镇子死寂得可怕听不到鸡鸣犬吠甚至连风声都仿佛被吞噬只有脚下积雪被踩碎的“咯吱”声在空旷的街巷里格外刺耳。
家家户户门前都摆放着一盆枯萎的芙蓉花花枝干枯发黑花瓣蜷缩成一团像是被吸干了所有生机。
墙角蛛网遍布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地面上散落着暗红的血渍被霜雪冻结成硬块沿着街巷蜿蜒延伸像是一条诡异的血蛇。
“不对劲太安静了。
”赵阳推了推眼镜声音发颤“连只飞鸟都没有这镇子……怕是没人活下来了。
”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突然吹过卷起地上的碎雪与几片干枯的芙蓉花瓣盘旋着飞向镇中心。
三人对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转过街角一棵粗壮的芙蓉古树映入眼帘树干需三人合抱枝繁叶茂只是本该粉嫩的花瓣却泛着淡淡的青黑色在风雪中轻轻摇曳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而在古树的枝桠间赫然吊着一具女尸。
女尸穿着粗布衣裙头发散乱地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像是被冻伤般肿胀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脚踝处布满了细密的伤口伤口边缘发黑溃烂正缓缓渗着黑红色的血水几滴血水落在下方的芙蓉花瓣上瞬间被花瓣吸收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更诡异的是女尸的七窍中都爬着细小的黑色虫子那些虫子不过米粒大小身体蠕动着在皮肤下游走留下一道道凸起的痕迹。
而她的右手紧紧攥着一朵新鲜的芙蓉花花瓣饱满沾染着血迹却依旧鲜活与周围枯萎的景象格格不入。
林婉儿强忍恶心上前仔细检查尸体指尖避开那些黑色虫子轻轻触碰女尸的皮肤:“师父她是被血蚕蛊寄生后热毒攻心而死。
你看这皮肤青紫溃烂正是蛊虫吸食精血、释放毒素的症状。
”她掰开女尸的手取出那朵新鲜芙蓉花“这花是她生前采摘的应该是想用来解毒可惜用法不对——只取了花朵没搭配茎皮也没捣汁外敷根本发挥不了芙蓉花清热解毒的功效。
” 李承道抬手按住眉心闭目凝神片刻后睁开眼眼神冰冷:“这镇上的人恐怕都成了血蚕蛊的宿主。
这具尸体刚吊上去不久蛊虫还没完全离开说明凶手就在附近。
” 赵阳突然指向女尸的脚下声音都变了调:“师、师父你看!”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女尸脚下的雪地上散落着几片干枯的芙蓉花瓣竟被人刻意摆成了一个诡异的符号像是一个扭曲的“蛊”字周围还残留着未干的黑红色血迹。
就在这时一阵女子的哭声突然从古树后方传来哭声凄厉婉转夹杂着风雪的呼啸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的花……我的芙蓉花……” 李承道眼神一凛桃木剑瞬间出鞘剑身上刻着的符文在风雪中泛着淡淡的金光:“小心是邪祟作祟!” 林婉儿握紧手中的芙蓉花枝将捣药石臼背在身后警惕地看向古树后方。
赵阳则迅速从行囊中取出黄符捏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随时准备催动符箓。
哭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踩着积雪缓缓走来。
可当那人走出古树阴影时三人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穿着碎花布裙的妇人面容青肿双眼空洞无神嘴角淌着黑红色的血水裸露的手臂上布满了溃烂的伤口正不断渗着黄水。
她的动作僵硬像是提线木偶般一步步走来而在她的头发里、衣领间爬满了那些黑色的血蚕蛊幼虫。
“是傀儡!”林婉儿低喝一声“被血蚕蛊寄生的死者变成了邪祟的杀人工具!” 话音未落周围的街巷里突然传来无数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多的“人”从房屋后、墙角处走了出来男女老少皆有个个面色青紫、伤口流脓眼神空洞手中或多或少都握着镰刀、锄头之类的农具朝着三人围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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