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大山市地界天空就越是阴沉。
道路两旁开始出现暴雨肆虐过的痕迹——倒伏的树木漫水的农田被冲垮的简易桥梁。
导航地图上通往永安镇的道路已经标红了长长的一段显示“中断”。
苏亦承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猛打方向盘拐上一条坑洼不平的县道试图绕过中断的主路。
越野车在泥泞中颠簸前行车轮甩起浑浊的泥浆。
他不敢开太快怕错过任何可能通往金饰村的小路又不敢开太慢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到那个人身边。
这种矛盾撕扯着他让他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收音机里断断续续地播放着灾情通报:“……永安镇金饰村通讯仍处于中断状态救援力量正尝试徒步进入……” 徒步进入……连救援力量都难以抵达那里的情况该有多糟糕? 陆文生受的伤在那种缺医少药的环境下…… 苏亦承不敢再想下去一脚油门车子在泥泞中发出一声低吼艰难地向前冲去。
经过一个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的小村庄时他看到路边临时搭建的救灾帐篷和许多满脸疲惫、眼神茫然的灾民。
一种悲凉和紧迫感同时攫住了他。
金饰村现在也是这般景象吗? 文生他在哪里? 他停下车摇下车窗向一个正在分发物资的志愿者打听:“请问去金饰村从哪边走能通?” 志愿者抬起头脸上带着同情:“金饰村?那边路全断了河上的桥也冲垮了。
我们的人试了几次都没过去里面情况不明。
你是救援的人?” “不不是我去找人。
”苏亦承的声音干涩。
志愿者叹了口气指着一个方向:“从那边的老山路绕过去也许能到后山但车子肯定开不进去了而且路非常难走很危险。
” “谢谢。
”苏亦承道了声谢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驶去。
果然没开多远道路就被滑坡的山石和倒下的树木彻底堵死。
苏亦承将车停在相对安全的地方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简易的登山包里面只装了饮用水、一些压缩饼干、急救包和一件雨衣。
他看了一眼导航信号已经彻底消失。
他深吸一口带着浓重土腥气和腐烂草木味道的空气毅然踏上了那条志愿者口中的“老山路”。
山路早已被雨水泡得松软泥泞每一步都陷得很深。
四周是暴雨过后的死寂只有脚踩在泥泞里的噗嗤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被连根拔起的大树横亘在路上他需要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荆棘划破了他的裤腿和手臂留下细密的血痕但他浑然不觉。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雨虽然停了但林间弥漫的水汽依旧冰冷刺骨。
汗水浸湿了他的内衣又被冷风一吹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他不敢停歇靠着手机最后一点电量照亮前路在黑暗中艰难跋涉。
当他终于翻过最后一道山梁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山下那片熟悉的、被洪水蹂躏过的村庄轮廓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金饰村就在眼前。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瞬间揪紧。
原本青黄的田地被厚厚的淤泥和杂物覆盖一片狼藉。
许多房屋倒塌断壁残垣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凄凉。
河水虽然退去了一些但依旧浑浊汹涌河堤多处溃口像一个饱经摧残的巨人奄奄一息。
空气中弥漫着淤泥、腐烂物和消毒水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苏亦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了山坡踉跄着跑进村庄。
他逢人便问:“陆文生呢?文生书记在哪里?” 村民们认出了他这个不久前还在村里拍电影的导演。
他们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麻木和悲伤指向村子中央临时作为医疗点和指挥所的打谷场。
苏亦承的心跳得像要炸开他拨开人群朝着打谷场狂奔。
打谷场上支着几个简陋的帐篷地上躺着或坐着不少受伤的村民呻吟声、哭喊声、救助人员的安抚声混杂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血腥味和药味。
他的目光疯狂地扫视着掠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带着痛苦的脸。
然后他的视线定格在角落的一个担架旁。
陆文生半靠在垒起的麻袋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左臂被厚厚的、渗出暗红色血迹的纱布包裹着固定在胸前。
他闭着眼睛眉头因为疼痛而紧紧蹙起嘴唇干裂下巴上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和泥点。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但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
苏亦承僵在原地巨大的庆幸和更尖锐的心疼如同两股巨浪将他彻底淹没。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重新开始跳动的声音那么剧烈那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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