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宗后山晨雾如纱。
昔日杂役院的残垣断壁早已被岁月吞没连最后一块刻着“外门执事处”的石匾也倾倒在藤蔓之下只露出半截斑驳字迹。
这里不再有打骂声、扫帚划地的沙沙声也没有深夜里偷练功法却被发现后挨罚的哭喊。
取而代之的是风过草尖的轻响是露珠从叶脉滑落时那一声微不可闻的“嗒”。
沈青芜坐在一片柔软的绿茵上背靠着一株老槐树的根瘤。
阳光穿过枝叶间隙洒在她肩头像一层薄金。
她的右腿依旧不便但已能支撑起身——不是靠毅力硬撑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正在苏醒:那是与大地共鸣的节奏是筋骨与草木同频呼吸的律动。
林梦冉站在不远处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铲正试图挖开一块被野葛缠绕的旧地基。
他额角沁汗衣襟微敞却始终未停下动作。
“你还记得吗?”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温和“十年前你说这院子太冷夜里扫地时总听见墙角有人低语。
” 沈青芜笑了指尖轻轻拂过身侧一株细长的草叶。
那叶片呈淡青泛蓝边缘锯齿分明正是当年她冒着禁令偷偷移植的断骨草。
“我记得。
”她说“我说那是亡魂在念咒你说那是老鼠啃木头。
” “结果是你对了。
”林梦冉放下铲子走过来坐下离她不远不近恰是一步之遥“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低语’其实是灵植成熟时释放的波动。
它们感知到你的气息才会轻颤发声。
” 沈青芜望着眼前这片延展至山坡尽头的青绿地毯眼中浮起温柔的光。
“你看当年那一株灵芽现在已经满人间了。
” 风吹过整片草地仿佛应和般轻轻起伏如同呼吸。
成千上万株断骨草随风摇曳茎秆中隐隐流转着极淡的蓝芒——那是“残源之力”最原始的显化形态不属于任何正统修行体系却能在贫瘠之地生根在绝境之中开花。
林梦冉静静看着她侧脸忽然问:“值得吗?舍去名望地位只为回来种一片草?” “这不是种草。
”她摇头声音轻却坚定“这是还愿。
” 她抬手抚上胸口那里贴身藏着《残缺修行录》的手稿。
纸页虽旧但她知道每一个名字都活着——阿尘用草绳记下的村落孩童、小瞎子凭心听诵的雪原歌谣、南荒流民以血画符的求生咒语……这些曾被视作“歪道”的修行痕迹如今已悄然扩散。
就在昨日他们途经三江口小镇见一名跛脚少年蹲在桥头以炭笔在地上描画符阵。
那图案歪斜混乱毫无章法可当沈青芜走近时却发现其中暗合“寒髓咒”的逆脉走向。
她没有点破只是留下一枚草编环扣挂在少年摊前的竹竿上。
今晨离开时那环扣已被戴在少年手腕而地上的符阵已多出一道流畅的回路。
“芜园不在谷底也不在石碑前。
”沈青芜低声说“它在每一个不肯认命的人心里。
只要还有人愿意在黑暗里点燃一盏灯哪怕火苗微弱那就是芜园的根。
” 林梦冉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粗糙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茧也有为她攀岩涉险磨出的新伤。
可此刻那双手稳得惊人。
“所以你解开了封印?”他问“在裂缝深处你真的见到了花?” 沈青芜闭上眼仿佛又回到那幽深地底。
那时蓝光暴涨灵语花完全绽放花心浮现三字古篆——“芜园启”。
紧接着一股温凉如泉的力量自足底涌上全身像是多年冻结的河川终于融冰奔流。
她没有化作碎片也没有失控暴走。
相反她第一次清晰地“看见”了体内的世界:经络并非断裂而是以一种异于常人的路径蜿蜒生长;丹田空荡并非无能而是等待容纳一种从未被命名的力量。
那一刻她明白了师父当年的谎言。
不是她资质不足而是她的道路本就不属于云岚宗的典籍所载。
“我接受了它。
”她睁开眼眸光清澈如洗“残源之力不是邪术它是所有被排斥者的共感是伤痕累积而成的智慧。
它不要求完美只求真实。
” 林梦冉凝视着她忽然笑了。
“那你现在还是从前那个走路要拄拐的小姑娘吗?” “我还是她。
”沈青芜反握他的手指尖轻抚他掌心旧疤“但我也是那个走过忘川、触碰花心的人。
我不再怕痛因为我知道痛本身就是语言——是身体在告诉我我还活着还在前行。
” 远处一只乌鸦掠过天际鸣叫一声落在枯枝上。
林梦冉缓缓起身向那片老屋基走去。
他弯腰拾起一块碎瓦上面依稀可见半个“芜”字刻痕。
他将它放在沈青芜身旁。
“你说会不会有一天这里不再是废墟而是一座学堂?” “什么样的学堂?” “教不会念咒的孩子结绳说话教看不见的人用心听经教断腿者如何用自己的节奏奔跑。
”他望着她“教所有人——残缺也可以是一种道。
”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青芜志第198章 人间的青芜来源 http://www.docools.com
恶毒雌性腰超软大佬兽夫忘本了
穿在逃亡前开挂闷声发大财
混在日综的大律师
全家天生神力我靠脑子科举
洪荒开局盘古大脑我镇压天道
灶王爷的作业双宝寻味记
四合院五零年开局三级炊事员
穿越之边疆崛起
灵炉
斩神直视炽天使立于太阳之上
曦日永恒
我一不小心把末世杀穿了
重生末世只想苟到天荒地老
爱去跳舞的生活
我有大道树铸我武道通神阶
双生逆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