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义呆呆地跪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
冰凉的夜风吹过他染血的黑衣却吹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悔恨与茫然。
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混合着额头的血迹滴落在身下的枯叶上。
世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颜色和声音只剩下无边的空洞与死寂。
过往的信念、师门的荣耀、兄弟的情谊、红尘的眷恋……一切皆如梦幻泡影轰然破碎。
前路茫茫他该去向何方?人生至此意义何在? 他就这样失魂落魄地跪着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如同提线木偶般机械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眼神空洞步履蹒跚如同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向着森林更深处蹒跚而去渐渐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
吴秋义在阴暗的密林中踽踽独行仿佛一具被抽空了魂魄的皮囊。
痛苦、悔恨、眷恋……所有激烈的情感在经过三天三夜不饮不食的极致煎熬后终于焚烧殆尽只余下一片无边无际的虚无。
他感觉不到饥饿感觉不到疲惫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是凭借本能拖动双腿任由横生的枝杈抽打在身上撕开褴褛的僧袍在皮肤上划出细碎血痕却浑然不觉。
第四日破晓前天地最是晦暗。
他早已油尽灯枯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眼前骤然一黑如同断线木偶般重重栽倒在堆积着厚厚腐叶的泥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沉沦了多久一股浓郁刺鼻的药味顽强地钻入他的鼻腔将吴秋义从无边黑暗中一点点拉扯回来。
他艰难地掀开仿佛粘在一起的眼皮模糊的视野缓缓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木制屋顶和从小小窗棂透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斑的阳光。
“呵呵小师傅你可算醒啦!”一个清脆如溪涧鸣泉的少女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毫不作伪的欣喜。
吴秋义吃力地偏过头看见一位身着粗布麻衣、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正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手中还捧着一只冒着氤氲热气的陶土药碗。
她容貌算不上绝色却十分清秀一双眸子清澈明亮正关切地望向他。
“是……是你救了我?这……是何处?我昏睡了多久?”吴秋义的声音干涩沙哑得可怕喉咙如同被火燎过。
少女见他开口笑容愈发明亮忙将药碗搁在一旁解释道:“小师傅你已昏睡整整两日了!是我叔父前日进山打猎时在山涧边发现了你。
当时你浑身滚烫烧得厉害!若是再晚上半日……” 少女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这里是我们的家我和哥哥住在山里。
我叫桃阿红我哥哥叫桃阿力。
” 吴秋义闻言挣扎着想撑起身子行礼道谢却被桃阿红轻轻按住。
“小师傅快别动你元气大伤叔父叮嘱定要静养。
”他只得依言躺下虚弱地连声道:“多谢姑娘多谢叔父救命之恩……吴某……没齿难忘……” 从桃阿红絮语中吴秋义大致知晓这深山里只住着他们兄妹二人依靠狩猎为生。
哥哥桃阿力身手矫健每日深入险峻山林觅取生计;妹妹桃阿红则留在家中操持采集山货。
而救下他的那位“叔父”郑祥宇独居于山脚亦是猎户平日对他们兄妹多有照料。
当吴秋义问及他们父母时桃阿红原本晶亮的眼眸倏地黯淡下去只含糊其辞地说父母早逝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多年。
尽管她极力掩饰吴秋义仍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深切悲恸与躲闪。
他心下了然这对看似淳朴简单的猎户兄妹心底恐怕也埋藏着不堪回首的惨痛往事。
对方既不愿多提他自然识趣不再追问。
日头西沉时门外传来沉稳踏实的脚步声。
桃阿红雀跃道:“定是哥哥回来了!”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影踏入屋内。
出乎吴秋义意料桃阿力并非他想象中那般虎背熊腰的粗豪猎户而是一个身量瘦高、面容俊朗、双目炯炯有神的年轻男子虽穿着朴素的粗麻猎装却透着一股藏不住的勃勃英气。
桃阿力见吴秋义醒来面露由衷喜色爽朗笑道:“小哥你可算醒了!吉人自有天相!”吴秋义自是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桃家兄妹性情淳朴心地善良。
得知吴秋义孑然一身、无处可去后便真心实意地挽留他养伤甚至隐晦表示希望他长住。
吴秋义望着窗外暮色中苍茫连绵的群山内心空茫一片天地虽大却再无他立锥之地终是默然点头应允。
翌日傍晚救命恩人郑祥宇提着一壶粗酿的土酒前来探视。
吴秋义急忙起身不顾虚弱郑重其事地向他行了大礼。
郑祥宇年约四十作寻常樵夫打扮面容精瘦肤色黝黑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锐利开合之间精光隐现透着一股与山野村夫截然不同的精明与洞察。
他笑着扶起吴秋义语气温和:“山野相遇即是缘分。
小兄弟不必行此大礼安心将养身体为重。
” 桃阿力让妹妹张罗了几样山野小菜三人围坐木桌旁小酌。
郑祥宇谈吐风趣见识似乎颇广时常说些山外城镇的趣闻轶事引得桃家兄妹笑声不断。
吴秋义大多沉默聆听心中却对这位“郑叔父”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之感——此人绝非凡俗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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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七星仙途第80章 他日同仇戮帝王来源 http://www.docool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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