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寂静的山林里重新开始颠簸。
车轮碾过泥土和碎石发出的声响在空旷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
老张坐在车辕上后背挺得笔直握着缰绳的手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颤抖。
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紧闭的车帘心里头翻江倒海。
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三言两语就让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山贼扔了刀跪地痛哭还心甘情愿地要去什么青阳县。
这是什么手段? 他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他只晓得自己跟的这位林公子绝不是池中之物。
车厢内林凡靠着软垫闭目养神。
那股因白杨村的见闻而起的灼心之痛和因山贼叩拜而生的复杂情绪都渐渐沉淀下来化作了他文宫星海中一股更加厚重、也更加坚定的力量。
他怀中的槐树叶温热依旧。
那枚被他重新放回行囊的乌黑棋子却仿佛也沾染上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
术终究要为道所用。
若无这沿途的见闻他或许还会在王丞哲的“藏”与周正的“避”之间摇摆。
可现在他心中再无半分犹疑。
有些路必须走。
有些规矩必须破。
…… 两日后马车终于抵达了落霞县。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城远不如青阳县那般有活力却也比白杨村多了几分生气。
林凡没有让老张声张只说自己要在此地拜访一位远亲便让他寻了个不起眼的客栈住下。
当天下午他换了一身更朴素的衣衫独自一人走进了那家名为“悦来客栈”的酒楼。
酒楼不大生意也冷清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账房先生在柜台后打着算盘。
林凡走上前没有开口只是将那枚乌黑的围棋子轻轻地放在了柜台上。
算盘声戛然而止。
那账房先生抬起头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
他没有去看林凡的脸视线只在那枚棋子上停留了一瞬便又低下了头重新拨动起算盘珠子。
他的动作不快不慢只是那算盘打出来的声音却不再是杂乱的清响而是变成了一种富有节奏的、沉闷的敲击声。
一长三短。
又一长三短。
如此反复了三次。
林凡静静地听着将这个奇特的节奏记在心里。
做完这一切账房先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算着他的账嘴里却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不带任何感情地吐出几个字。
“金陵城文德街墨香阁。
” “只看不买只听不说。
” 说完他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林凡收回棋子对着他微微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酒楼。
没有多余的试探没有复杂的暗号。
这便是“不倒翁”的行事风格。
他不会告诉你敌人是谁也不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他只会告诉你去哪里能看到你想看到的听到你想听到的。
剩下的全靠你自己。
…… 马车再次上路这一次是朝着省城金陵的方向。
官道变得越来越宽阔平坦路上的行人与车马也渐渐多了起来。
最多见的便是和林凡一样前往省城赶考的学子。
他们或三五成群乘坐着华丽的马车;或独自一人背着书箱意气风发。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可林凡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学子的气质与他在青阳县甚至青州府城所见的截然不同。
他们谈论的不再是文章的经世致用而是辞藻的华美典故的精僻。
他们看向旁人的姿态带着一种审视与挑剔仿佛人人都自诩为文坛正宗对那些衣着稍显寒酸的同路人不屑一顾。
老张也感觉到了这股氛围赶车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冲撞了哪位贵公子。
“公子您瞧见没?”他压低了声音“这越靠近省城人身上的那股劲儿就越不一样。
在咱们青阳王铁柱他们挺着胸膛那叫硬气。
在这里这些人昂着下巴那叫傲气。
” 林凡没有接话只是透过车帘的缝隙静静地看着。
老张的话糙理不糙。
青阳县的硬气是来自亲手创造价值的底气。
而这里的傲气是来自固守某种身份的优越感。
终于在第五天的黄昏一座无比雄伟的城池出现在了地平线的尽头。
那城墙高逾十丈通体由巨大的青黑色条石砌成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冰冷而又威严的光。
城墙连绵不绝如同一条匍匐的巨龙光是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轮廓就足以让任何初来乍到之人心生敬畏。
“我的老天爷……”老张勒住马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他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青州府城可府城与眼前的金陵城一比简直就像是小土坡遇到了万仞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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