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的门槛很高青石铸成被岁月磨砺得光滑如镜。
林凡跨出这道门槛时感觉像是从一个冰冷、精致的牢笼中挣脱。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将他身后那座象征着大乾文官权力核心的建筑映照得金碧辉煌。
可他却觉得那光芒没有半分温度。
吏员牵来的马车静静等在台阶下态度依旧恭敬但那恭敬里多了一层小心翼翼的距离。
仿佛他是什么避之不及的瘟神。
林凡没有上车。
他对着那吏员摆了摆手。
“不必了我想自己走走。
” 吏员愣了一下似乎想劝但看到林凡那不容置喙的眼神最终还是躬身退下。
马车辘辘远去将林凡一个人留在了这片属于达官显贵的区域。
街道宽阔得能容纳八马并行两侧的府邸皆是朱门高墙飞檐斗拱偶有高大的树木枝叶探出墙外带着几分遮掩不住的矜贵。
空气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熏香以及权势浸润多年后那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这里就是刘承口中应该吟诵“庙堂雅音”的地方。
这里容不下“黎民之苦”。
林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没有沿着来路返回俊才馆而是随意择了一个方向信步走去。
他想看看这天子脚下这被誉为天下文枢的京城到底是什么模样。
穿过几条幽静的坊街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化。
道路渐渐变窄朱门高墙被青砖灰瓦的民居取代。
空气中那股雅致的熏香味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食物的香气、人的汗味、以及各种生活气息混合在一起的复杂的味道。
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妇人的交谈声钻入耳中。
这才是人间。
林凡放慢了脚步他像一个真正的旅人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他看到一个捏糖人的小贩用灵巧的双手吹出一个个活灵活生的动物引得一群孩子围观。
他看到一个说书先生在茶馆门口唾沫横飞讲着不知哪朝哪代的英雄故事听客们如痴如醉。
他看到一个卖花的姑娘篮子里的栀子花洁白芬芳为这条略显杂乱的街道增添了一抹亮色。
一切都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林凡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些许。
或许国子监和翰林院只是两个孤高的塔尖。
塔下的大地依旧是温暖而有力的。
然而当他继续深入拐过一个街角后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脚步猛然一顿。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刚才那片尚算安乐的市井与眼前的世界彻底隔绝。
路变得泥泞不堪污水横流。
空气中那股食物的香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腐、发霉、混杂着排泄物的恶臭。
道路两旁不再是整齐的民居而是用破布、烂木头、茅草搭建起来的窝棚一个挨着一个密不透风。
这里是贫民窟。
是京城繁华袍服下一块正在溃烂流脓的疮疤。
林凡的呼吸变得沉重。
他看到一个母亲怀里抱着一个面色蜡黄、气息奄奄的孩子跪在地上向每一个路过的人磕头声音嘶哑地乞求着给孩子看病的钱。
可路过的人自己也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只能面露不忍匆匆避开。
他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脖子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卖身葬子”。
老人就那么跪在泥水里眼神空洞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他看到一群衣不蔽体的孩子在垃圾堆里翻找着什么为了半块发霉的馒头争抢得头破血流。
一幕幕景象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砸在林凡的心上。
“黎民之苦……” 他口中喃喃自语这四个字从未像此刻这般沉重滚烫带着血腥味。
在辟雍宫在观文阁他与那些大儒学士们辩论这四个字。
他们引经据典谈论着何为雅何为俗。
他们觉得将这些写入文章是“自甘堕落”是“污了笔墨”。
何其可笑! 何其残忍!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滚开!都滚开!别挡了小爷的道!” 嚣张的呼喝声中几匹高头大马横冲直撞而来马上的是几个衣着华丽的世家子弟满脸戏谑与不耐。
贫民窟狭窄的街道上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人们惊恐地躲避着生怕被马蹄踩到。
那个抱着孩子的母亲躲闪不及被其中一匹马蹭倒在地。
怀里的孩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母亲则死死将孩子护在身下任由自己的胳膊被划出一道血口。
马上的少年郎勒住缰绳低头看了一眼非但没有半分歉意反而嫌恶地“呸”了一声。
“晦气!跟这些臭虫待在一个地方真是脏了小爷的靴子!” 旁边他的同伴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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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诗词显圣死囚逆天改命第248章 天子脚下繁华背后的脓疮来源 http://www.docool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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