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堂书房。
王丞哲一脚踹开房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屋内的烛火被劲风吹得疯狂摇曳在墙壁上投下他狂怒的影子。
一个正在整理文书的老吏手一抖一叠卷宗哗啦啦散了一地。
“大……大人……”老吏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去捡。
王丞哲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书案后一把将案上堆积的公文扫落在地。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死牢里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仿佛还萦绕在他的鼻尖。
李家! 好一个李家! 欺他初来乍到欺他根基不稳竟敢把手伸进他的县衙大牢! 这已经不是栽赃陷害这是在向他向整个青阳县的王法宣战! “把林凡贪墨赈灾粮款一案的所有卷宗给本官拿来!” 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
老吏连滚带爬地跑向档案柜双手颤抖地翻找了半天才抱着一摞厚厚的卷宗小步跑到王丞哲面前。
“大人都……都在这了。
” 王丞哲一把抓过卷宗狠狠摔在空无一物的书案上。
他没有立刻翻看而是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怒火解决不了问题。
他需要的是证据是足以将李家这颗百年毒瘤连根拔起的铁证! 许久他才睁开眼眼中的滔天怒焰已经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冷静。
他抽出了最上面的一份是林凡画押的供状。
纸上的字迹工整将“罪行”供述得清清楚楚滴水不漏。
可在那最后的签名画押处那个“林凡”的名字笔锋却显得格外无力甚至有些扭曲像是被人抓着手写下的。
而在那红色的指印上有一丝极不明显的干涸的血迹。
王丞-哲的指尖轻轻抚过那抹血迹。
他想起了林凡在菜市口那一声不屈的怒吼。
也想起了刚刚在牢里那个衣衫褴褛却眼神平静得可怕的书生。
“呵。
” 王丞哲发出一声冷笑将这份供状揉成一团扔在脚下。
他又抽出了几份“人证”的口供。
状告林凡的有粮行伙计有脚夫甚至还有两个所谓的“灾民”。
他们的证词天衣无缝时间、地点、交接的粮袋数目都对得上。
可王丞哲看着那几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张三李家粮行的管事。
王五城东码头有名的地痞李家养的打手。
至于那两个灾民他上任后巡视安置点时根本就没见过这两个人! “张捕头!”王丞哲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刚刚带人包围李府的张捕头立刻从门外闪身进来身上还带着夜里的寒气和一股肃杀之气。
“大人!” “李府那边如何?” “回大人已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总管家李福已被拿下正在前堂审问只是……嘴硬得很。
”张捕头答道。
“让他先硬着。
”王丞哲将那几份证人供词拍在桌上“你立刻派人去把这几个人给本官‘请’到县衙来!” “本官要亲自再问问他们是如何亲眼看到林凡贪墨粮款的!” 张捕头看了一眼那几个名字心领神会。
“是!属下这就去!” 张捕头领命而去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王丞哲的视线落在了最后一叠文件上。
那是粮仓的出库记录以及赈灾粮款的交接文书。
上面清清楚楚地盖着县衙粮仓的官印以及林凡的私人印章。
这是整个案子里最核心也是最“铁”的证据。
如果说人证可以收买供状可以屈打成招但这盖了官印的文书是做不了假的。
除非…… 一个念头在王丞-哲的脑中闪过。
他拿起那份出库记录凑到烛火下仔仔细细地看着。
纸张是上好的官纸墨迹也是衙门专用的徽墨。
但那枚鲜红的官印在烛火的映照下似乎……有些不对劲。
印泥的颜色比正常的官印要稍微艳丽一些。
而且印记的边缘有极其细微的毛边不像是正常盖下去的倒像是……拓印上去的。
王丞哲的心猛地一跳。
伪造官印!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李家好大的胆子! 他放下文书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如果官印是伪造的那么林凡的私印也必然是伪造的。
李家既然敢做就一定做得天衣无缝。
他需要找到真正的原始的出库记录来做对比! “来人!” 一名衙役应声而入。
“立刻去县衙档案房将今年入夏以来所有粮仓的出库总账给本官取来!” “遵命!”衙役飞奔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张捕头回来了。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大人……” “人呢?”王丞-哲的声音很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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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诗词显圣死囚逆天改命第15章 县令查案李家慌了来源 http://www.docool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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