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书斋的论道终究是散了。
公输墨与韩励等人离去时的眼神复杂难明有震撼有思索更有被动摇了根基的迷茫。
林凡没有在意他们。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角落里那个拨弄着算盘连名字都未曾通报的干瘦老者身上。
在那位老者抬头的瞬间林凡没有从他眼中看到任何情绪。
没有公输墨的激赏没有韩励的锋芒更没有那位儒生的挣扎。
只有一种冰冷的仿佛在计算着世间万物得失与价值的绝对平静。
那是一种将“人”也当做筹码的平静。
林凡知道此人比崔岩、陈博文之流要危险百倍。
他没有选择立刻返回俊才馆而是信步走出了竹林融入了京城的街巷。
他需要消化也需要沉淀。
《问屋中人》是他的战书竹林论道是他的宣言。
他已经将自己的“道”公之于众接下来便是等待整个旧世界的反噬。
他走过繁华的东街那里车水马龙锦衣华服的公子小姐们一掷千金。
他又拐入破败的西巷这里污水横流衣衫褴褛的百姓为了一个馊掉的馒头能争得头破血流。
一街之隔两个世界。
这便是他笔下那间“漏雨的屋子”最真实的写照。
就在他路过一处专卖廉价书册的旧书摊时一道带着几分犹豫和惊喜的呼喊从身后传来。
“可是……林解元?” 林凡脚步一顿转过身。
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面带疲惫与风霜之色的青年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青年身形有些消瘦眼神里没了当初在金陵城时的意气风发多了几分被现实磨砺后的黯淡。
林凡的记忆力何其惊人瞬间便认出了对方。
“方兄?” 来人正是在金陵“竹林小筑”宴会上第一个站出来诉说地方举子困境的杭州才子方远。
方远见林凡还记得自己脸上顿时涌起一股激动与惭愧交织的复杂神色。
“正是在下!没想到能在此处得见解元风采方远……”他拱手长长一揖竟有些说不下去。
“方兄不必多礼。
”林凡扶住他“你我同科何须如此见外。
看方兄的样子在京城过得……似乎不甚如意?” 一句话仿佛戳中了方远所有的委屈。
他眼圈一红苦笑着摇了摇头。
“让林兄见笑了。
” 林凡看了一眼周围嘈杂的环境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若不嫌弃前面茶馆我请方兄喝杯热茶。
” “不敢不敢当是在下请林兄才是!”方远连忙摆手。
片刻后。
简陋的茶馆里两杯热气腾腾的粗茶驱散了些许凉意。
方远捧着茶杯沉默了许久才将自己在京城的遭遇一五一十地道来。
他与许多外地举子一样满怀抱负来到京城。
本以为凭借一身才学能得权贵赏识一展宏图。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去拜访过几位朝中大员要么是门房一关连面都见不上;要么是好不容易见到了对方言语间却满是施舍与傲慢话里话外都是要他先纳上“投名状”为家族鞍前马后成为附庸。
“我等十年寒窗所学圣贤之理难道就是为了给他们当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吗?” 方远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痛苦。
“也有一些所谓的‘清流’名士倒是愿意接见我等可他们高谈阔论只谈心性只谈德行对民生疾苦却嗤之以鼻视若俗务。
我不过是提了一句家乡的水患治理便被他们斥为‘胸无大志钻营俗务’。
” 他自嘲地笑了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像是要饮尽满腹的辛酸。
“在京城这几个月我算是看明白了。
这里根本没有我等寒门学子的活路。
要么卖身投靠做世家的走狗。
要么清高自许做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活神仙。
” “可我们……我们读的书不是为了这个啊!” 他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林凡。
“林兄你的那篇《问屋中中人》我读了!我身边的许多同乡都读了!我们……我们激动得彻夜难眠!” “那才是我们读书人该走的路啊!” “可是……”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充满了恐惧与担忧“可是他们都说你是异端是狂徒!崔家、卢家已经放话要让你在春闱之上身败名裂!” “林兄你……你这是在走钢丝啊!这京城是一张网我们这些小鱼根本挣脱不开的!” 方远的话印证了林凡的猜想。
也让他对这个世界的残酷有了更切身的体会。
方远就是千千万万个有才华、有抱负却被旧秩序死死压在底层的读书人的缩影。
他们是这个时代最有可能觉醒的力量却也是最先被现实磨灭掉希望的一批人。
林凡没有去安慰他也没有去说那些“坚持理想”的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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