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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挥了八年抗日战争第44章 百团破袭惊敌胆 陪都闻讯费思量

八月的重庆暑热未消反而在连绵的阴雨和短暂的晴日间反复横跳将整座山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

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墙壁上渗着湿冷的水珠文件纸张都带着一股软塌塌的霉味。

然而比这天气更让人心烦意乱的是来自日本人的“按时问候”。

自从宜昌陷落之后日军的航空兵团仿佛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前进基地。

他们的九六式陆攻和新式的一式陆攻可以搭载更多的炸弹以更短的航程更频繁地光顾重庆。

八月的第一周几乎没有一天是安宁的。

凄厉的防空警报成了这座城市最准时的报时器。

八月一日一个闷热的午后警报声再次划破天际。

我正在防空洞的指挥中心里与后勤总署的几位主官商讨着国内兵工生产的窘境。

滇越、滇缅两条大动脉的同时断绝对我们本就孱弱的军工业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

“次长情况……很不乐观。

”后勤总署署长一位头发花白的陆大前辈满面愁容地指着一张生产报表“我们最大的几个兵工厂比如汉阳的金陵的大部分设备都内迁到了重庆、昆明和广西。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没有进口的优质钨钢我们连最基本的枪管都难以保证质量。

炮钢更是想都不要想。

至于航空汽油我们几个炼油厂搞的‘桐油裂解法’产量低得可怜品质也差只能勉强供侦察机和教练机使用。

前线的战斗机用我们的油飞不了半个小时就得趴窝。

” 另一位负责弹药的将军补充道:“弹药方面问题更大。

我们能自产7.92毫米的中正式步枪弹但质量参差不齐卡壳、炸膛的事故率一直降不下来。

至于炮弹尤其是105毫米以上的重炮炮弹几乎完全依赖战前库存和外购。

现在路断了库存是用一颗少一颗。

前线的重炮部队我已经下令非到万不得已不准开火。

” 他的话让我的心沉了下去。

“用一颗少一颗”这六个字像六把冰冷的锥子扎在我的心上。

我仿佛能看到在广阔的正面战场上我们数百万的将士正拿着质量低劣的武器数着口袋里为数不多的子弹用血肉之躯去对抗敌人武装到牙齿的钢铁师团。

就在这时地面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头顶的灯泡疯狂摇晃簌簌地落下灰尘。

爆炸声沉闷而连贯如同巨人在地底擂鼓。

经验告诉我这是敌人的重磅炸弹落在了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是市区!”一名负责防空情报的参谋大声报告“敌机大约三十六架正在对渝中半岛进行地毯式轰炸!” 我的拳头在桌子下面悄然握紧。

渝中半岛那里是重庆最繁华的商业区和人口最密集的居民区。

每一次轰炸都意味着成百上千的无辜平民要倒在血泊之中。

会议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回去。

我一个人走到巨大的地图前目光却没有聚焦在任何一条战线上而是仿佛穿透了这厚厚的山体看到了那片正在燃烧的城区。

我看到了倒塌的房屋哭喊的孩童和在瓦砾中疯狂刨着试图救出亲人的市民。

这就是战争。

它不只是地图上的红蓝箭头不只是冰冷的伤亡数字。

它是每一个家庭的破碎是每一滴流淌的鲜血和眼泪。

而我坐在这里调兵遣将却无法保护我身后这座城市里最无助的百姓。

这种无力感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内心。

“次长”戴笠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刚刚得到的消息法国维希政府已经正式拒绝了我们提出的希望他们允许非军事物资继续通过滇越铁路的请求。

同时日本特使西原一策正在河内与新上任的法国驻印度支那总督德古(Jean Decoux)进行新一轮的谈判。

” “内容是什么?”我头也不回地问。

“日本人要求在印度支那北部获得海、陆、空军的通行权并使用当地的港口和机场。

作为交换日本保证‘尊重’法国在该地的主权。

” “尊重?”我冷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何曾有过好心?这是赤裸裸的最后通牒。

法国人已经亡国了他们在远东的殖民地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

日本人想什么时候切就什么时候切。

他们现在虚与委蛇不过是想以最小的代价完成对我们西南后方的战略包围。

” “次长所言极是。

”戴笠的语气里也带着一丝寒意“一旦日本人进驻越南北部他们的飞机从河内的机场起飞轰炸昆明和广西将只需要一个多小时。

我们的整个西南大后方都将暴露在敌人的直接威胁之下。

滇缅公路恐怕也将永无宁日。

” 南边的威胁如同乌云压城。

而西边的希望则渺茫得像风中的残烛。

八月的第二周整个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英吉利海峡上空。

八月十三日德国空军发动了代号为“鹰日”的大规模空袭企图一举摧毁英国皇家空军的防线为接下来的“海狮计划”——登陆英国本土扫清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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