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无边的、沉重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包裹着永宁的意识。
没有痛楚没有声音只有一种虚无的坠落感。
她最后的念头是自嘲。
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
科学可以解释现象却算不尽人心深处的恐惧与愚昧也算不尽权力对“异端”本能的绞杀。
原来揭示真相的代价是被真相所庇佑的旧秩序彻底吞噬。
她以为自己会永远沉沦在这片黑暗里直到一点微弱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帘。
紧接着模糊的声音传入耳中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
她艰难地试图聚焦视线漫长的昏厥让她的思维如同生锈的齿轮转动得异常缓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脸——商王。
他就坐在离她不远处的一张铜案几后那双曾经浑浊或暴怒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感。
劫后余生的余悸、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压抑到极致的探究欲。
永宁心中猛地一凛彻底清醒过来。
她没有死。
也没有被投入大牢。
她转动眼珠视线扫过旁边。
公子受站在商王身侧依旧是那副深不可测的模样但那双看向她的眼睛里之前所有的审视、算计、甚至是被逼迫的怒意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灼热的、仿佛在看稀世珍宝般的亮光。
更远处姬己安静地侍立着面容被藏在阴影中只有眼神却比之前坚定了许多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这是一间幽深的宫室没有窗户只有壁上的铜灯盏跳动着昏暗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触碰脸颊却发现易容的伪装早已消失殆尽露出了她原本的容貌。
商王看着她的小动作喉咙里发出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醒了……” 这不是问候而是一个陈述句带着一种沉重的压力。
永宁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快速评估着眼前的局势。
她没有死反而被带到了这里面对商朝最高权力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反常的信号。
商王似乎也不期待她的回答他身体前倾那双深陷的眼睛死死锁住她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或许也盘旋在每一个目睹了祭坛惊变的人心头的问题声音低沉而紧绷。
“告诉余一人……天命是否真的可改?”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问完之后他便紧紧抿住嘴唇等待着审判。
永宁沉默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衰老、恐惧却又燃烧着不甘火焰的君王又看了看旁边那个野心勃勃、显然已被“改命”可能性彻底点燃的公子受。
她忽然明白了。
商人们怕她恨她视她为妖孽因为她动摇了他们统治的根基——天命所归的神话。
但他们更想利用她因为她可能掌握着……对抗那悬在他们头顶、名为“天命”的力量。
大贞人早已占卜出商朝将亡所以才召唤她这个天命人来不是吗? 眼前的商王他的先祖武乙甚至敢“囊血射天”以人力挑衅神权。
他们王室一脉或许有人确实敬畏天命比如那些贞人比如公子启比如比干……但也有人骨子里就流淌着极度渴望挣脱天命束缚的叛逆之血。
他们不想做顺命的奴隶他们想成为……掌命之人! 哪怕只是抓住一丝渺茫的希望! 永宁缓缓坐直了身体尽管浑身依旧虚弱刺痛但她的眼神却恢复了清明和冷静。
“大王……” 她的声音因久未进水而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您问天命可否更改。
那吾先问您所见的天命是什么?” 商王皱眉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多余:“天命乃上天所授王朝兴替个人福祸皆由天定……” “天在哪里?” 永宁打断他目光锐利:“是这片苍穹?还是那虚无缥缈的神明?若天有意志为何降福于残暴之徒?若天无意志那所谓天命又是什么?” 商王和公子受都怔住了。
永宁继续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剖析真理的冷酷:“在我……在吾所知的领域里或许并无一个具象的‘天’在主宰一切。
所谓的‘天命’更像是一套……庞大而复杂的‘规则’。
” 她用了“规则”这个词试图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就像水往低处流火会燃烧四季会交替。
这套规则规定了王朝的气运如何起伏规定了人心的向背如何演变甚至规定了星辰如何运转。
它冰冷它恒定它……不因个人的善恶喜怒而改变。
” 商王的脸色更加苍白永宁的话像是在描述一个更加令人绝望的、无法撼动的牢笼。
“但是……” 永宁话锋一转眼中再次闪烁起那种洞悉一切的光芒:“规则并非不能利用甚至……并非不能局部改变。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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