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镇米粉店我们两个人吃着米粉店的时候拿着汤勺喝汤的时候冒着热气的汤汁她微微撅着小嘴轻轻吹着矜持模样纯属自然没有矫揉造作姿态十分的高兴虽然她理也不理我那种从心里冒了出来的、目前在延续的幸福感和甜蜜感令全身轻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真正的喜欢莫过于此被幸福感冲昏的头脑不知分泌着什么激素之前的紧张感和拘谨一扫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大方、慷慨、完全的轻松感个性压抑周期太长稍微的如意就会让我的满意度涨到峰值。
甜蜜的诱惑。
“你在笑什么?”看我干瞅着她不该是满眼都是余沉沉方才会这样像痴子像傻子像呆子。
我干笑着也不好说组织不起一套优雅美好的说辞让人听起来舒适而充满韵味。
“你说呀到底在笑啥?你不说我可给你白眼了呀。
”抿着嘴巴乖巧样子。
“好呀。
你倒是给一个我看看。
”我笑得更加明显并且鼓励。
“哼。
”晶莹透亮黑眼珠往上翻——头不动眼睛直直往上看。
与“白眼”的表情包几乎完全契合。
“哈哈……”我已经笑得背过身去。
在桌子上手慌乱摸索餐巾纸喉咙一紧鼻孔一发热辣子的味道充盈气管“阿切!阿切!”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处理鼻涕保持体面。
笑笑得“涕泗横流”。
“真像你就是表情包本包吧。
”我呵呵的笑。
“呵嘿嘿!像吧就说像不像?” “嗯嘿嘿嘿像。
”我鼻孔里面掉出一根米粉来。
看我滑稽样子本来是我看她滑稽的表演没想到这一下我倒是滑稽本身角色的装换令我尴尬。
不亦乐乎。
待欢喜一阵之后好歹是回归正常她吃完了“来给我递一张餐巾纸。
”如同小猫一般嘴巴周围一圈油匆忙擦掉“我吃好了。
”嘴边不停往外吹气那是米粉有些麻辣。
碗里的米粉泡在汤里面一口一口的嘬。
我也意识到我们到了要分开时候了因为看过挂在墙上的大钟上面显示已经五点了夏日长所以外面太阳才掠过西山把天空的权利移交给晚霞。
时间的推移诞生出不舍得在心里面隐隐作痛。
天底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可当离别趋近之时当事人的苦楚与哀怨又岂是一两句安慰的言语就可以抵消?我不敢说只见她瞅一眼外面光景眼神短了活泼多了些许怅惘。
彼此都相知不言语而已。
“对了对了今天是多少号?” “18号呀。
” “快了。
就快到时间了唉呀……”话还没有讲完便转过身子望着外面群山“还有4天。
” “那是22号。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手里一筷子米粉塞进嘴里很随意的疑问没有经过思考当然即便是对此问有充分的考虑也断然不会想到的。
“那是我爸的忌日。
” “对不起。
”几乎是脱口而出完全是出于礼貌与尊重。
既而就显出格外的难受。
关于她父亲的去世一贯是我们避而不谈的话题不仅如此在平日与她的聊天过程中亦是绕开或者是点到为止不揭她的伤疤不触碰她的痛处不让她有感而发忆起往日的伤心事。
关于这件伤心往事这就是我所能做的一切。
斜阳外青山伫立外面是零星的人来往如果我们所见的一切都能与我们共情那么相应的痛苦会不会适当的消退?自私又宏大的幻想。
所有的想法都付诸于无言中能想到她心里的痛苦但不可以感同身受我明白的。
“我到时候跟你一起去吧。
”我尽量很自然的、带着无意的口吻说。
梅镇的风俗亡者的忌日那是个大日子亡者的亲属都要到坟前叩首烧纸钱以抒悼念情。
她一下就明白我所说的意思略有所思“到时再说。
”起了身提了包我提了箱子往外走回到我们下车的车站找村村通的面包车。
冲我招手我们分别。
夕阳西下我要回家。
我怀着一如既往欢喜又厌恶的心情从小镇上回家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那时家是普遍认为的归宿血脉的继承、祖根的所在而在我这里是什么面对并不中意的家庭好像仅能从母亲那里得到温暖那些书文里面写的母爱的伟大我是举双手赞成而相对应的父爱如山是有待商榷的命题。
走在通往村里面的路便暗自想到十有八九我那个父亲正在喝酒或是已经酩酊大醉这般猜测并不无道理凭借的是往日的经验痴迷于酒精的人自当是自我沉醉相对于外界传达的就是自我的命运满意度激烈澎湃宣泄往日的英雄事迹和落寞时候自我超脱到别人身上的责任把人生的使命往外推送倒是醉酒者自己落得个清静和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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