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淅淅沥沥敲打着乌篷船的顶棚也敲打着苏宛儿焦灼的心。
船在浑浊的长江支流上已经漂了数日。
离开京畿之地越远盘查的关卡越多气氛也越发压抑。
官道上时常有快马加鞭的信使疾驰而过带来北方动荡不安的流言。
偶尔有溃散的兵卒或面有菜色的流民队伍经过河边带来只言片语——京师戒严西苑大火宫女癫狂陛下受惊…每一个词都让苏宛儿的心揪紧一分。
秦岳…端妃…乾清宫…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她紧紧抱着怀中那柄用粗布重重包裹的“薪火”古剑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贴肉收藏的那枚玉佩。
玉佩温润依旧背面的奇异符号在船舱的昏暗光线下似乎比往日更加深邃。
自离开京城后这玉佩便再无任何异动安静得仿佛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石。
但苏宛儿能感觉到它与自己与怀中古剑之间存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弱的联系如同黑暗中一丝若有若无的指引。
她的目的地是南京大明的留都太祖龙兴之地。
这里或许远离京师的腥风血雨或许…藏着关于“龙脉”和“薪火”的蛛丝马迹。
更重要的是海瑞——那位唯一被端妃提及可能知晓“龙脉”秘闻的硬骨头清官他的老家就在南京附近的琼州府或许在南京能打探到一些关于他下落的线索。
船在金陵码头缓缓靠岸。
雨雾笼罩着这座古老的都城秦淮河上画舫依旧丝竹声隐隐传来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透着一股强作欢颜的虚假繁荣。
码头上的力夫、商旅行色匆匆脸上大多带着一种隐忧和谨慎。
苏宛儿支付了船资将古剑小心地背在身后用宽大的旧斗篷遮掩好压低斗笠随着人流踏上湿滑的石阶。
她不敢住店用身上仅剩的碎银在城南偏僻处租下了一间狭小潮湿的旧屋安身。
接下来的几日她如同最谨慎的暗探穿梭在金陵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
她刻意倾听士子文人的议论旁敲侧击地向一些看似消息灵通的老人打听。
流言比她想象的更多也更混乱。
有的说京师出了妖孽宫女集体中邪冲击宫禁被锦衣卫和净军血腥镇压。
有的说陶仲文炼丹出错毒害了陛下已被下天牢候审。
有的则神秘兮兮地提及西苑太液池夜现异光有水鬼作祟拖走了好些侍卫。
甚至有人压低了声音谈论起北方的边患说俺答汗的陈兵边境似乎有异动关内好几处军堡一夜之间被神秘拔除疑似有精锐内应。
但所有这些流言中都没有她最想听到的那个名字——秦岳。
也没有关于端妃的确切消息。
他就像一滴水彻底消失在了京师那片血海之中。
而关于海瑞打听到的消息更是让她心凉。
那位海笔架果然如端妃所言因一道直言天下第一事、触怒皇帝的奏疏早已被下了诏狱生死不明。
他的家人远在琼州在南京并无亲故无人知晓更多细节。
线索似乎全都断了。
希望如同被雨水浇灭的炭火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苏宛儿蜷缩在冰冷的旧屋角落抱着膝盖望着窗外连绵的寒雨巨大的无助感和对秦岳的担忧几乎要将她吞噬。
怀中的玉佩依旧沉默古剑冰冷沉重。
难道…她千辛万苦逃到南京就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就在她几乎要被绝望淹没之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那是一个雨夜她在一处僻静的巷口无意中撞见几个地痞正在欺辱一个卖唱的老瞎子。
老瞎子抱着破旧的琵琶缩在墙角任凭拳脚落在身上只是喃喃道:“…莫打…莫打…老瞎子瞎了眼…冲撞了各位好汉…老瞎子…老瞎子给你们唱一曲赔罪…” 苏宛儿本不欲多事自身难保。
但看着那老瞎子凄惶的模样心中一软还是上前呵斥了几句丢下几文钱驱散了那些地痞。
老瞎子摸索着捡起铜钱连连作揖:“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姑娘心善…必有好报…” 苏宛儿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那老瞎子却忽然侧耳仿佛在仔细倾听她的脚步声浑浊的瞎眼似乎“看”向了她背着的、被布包裹的古剑方向。
“姑娘…”老瞎子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奇异不再是之前的卑微惶恐反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和…凝重“您身上带的…可是…一件‘老物件’?” 苏宛儿脚步一顿心中猛地一凛!这老瞎子…能感应到“薪火”古剑?! 她瞬间警惕起来手悄悄按住了怀中的匕首没有回头冷声道:“老人家说什么我听不懂。
” 老瞎子却仿佛没听到她的否认自顾自地喃喃低语声音沙哑得如同风吹过破旧的窗纸:“…煞气冲霄…却又…死寂沉郁…像是…睡了很久…很久…最近…才被不该有的血…惊醒了些许…” 苏宛儿浑身汗毛倒竖!这老瞎子绝非普通人!他竟然能大致说出古剑的状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玉佩乾坤锦衣卫的现代逆袭第21章 金陵的雾障来源 http://www.docool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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