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内外的死寂被一声突兀的轻响打破。
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紧绷的空气。
苏晚棠猛然抬头视线死死钉在殿中那两具引魂纸人身上。
顾昭珩也循声望去只见左侧那具纸人竟在无人操控之下缓缓地一寸寸地抬起了它僵硬的头颅。
那双用墨点出的眼眶里空洞无物此刻却泛起两点幽蓝的微光如同鬼火在燃烧。
晨曦透过门扉恰好照亮它朱砂勾勒的嘴唇那诡异的弧度不再是嘲笑而是一种挣扎的痛苦。
“……我们……” 一个嘶哑、干涩仿佛由无数砂砾摩擦而成的声音从纸人单薄的胸腔中挤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是逃兵……是被抛弃的盾。
” 顾昭珩瞳孔骤缩下意识将苏晚棠护在身后手已按上腰间佩剑。
而苏晚棠却推开他的手臂强撑着站起惨白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股被激起的滔天怒火。
“好”她盯着那纸人声音因虚弱而沙哑却字字如铁“既然你们不甘那就把真相说出来!” 她猛地将掌心那枚被血浸透的铜钱拍在香案上连同其余六枚铜钱以一种玄奥的顺序迅速排开。
顾昭珩认得那是卦门禁术“归藏诀”的起手式此术逆天而行窥探往生对施术者自身耗损极大。
“别!”他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苏晚棠指尖淌着血在卦盘上逆向划过口中飞速默念着《往生引》的残篇断章。
刹那间灵堂的青石地面上浮现出无数冰裂般的银色纹路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
眼前的景象陡然变幻。
不再是肃穆的灵堂而是漫天风雪的北境隘口。
寒风如刀卷着鹅毛大雪三百名身披残甲的士兵背靠着隘口组成最后的防线。
他们手中箭矢已尽长刀卷刃每个人脸上都刻着疲惫与绝望却无一人后退。
一个熟悉的身影跪在雪地里正是年轻时的张二。
他朝着远处山脊上那面迎风招展的帅旗声嘶力竭地哀嚎:“将军!我们还能撑!援军就快到了我们还能撑!”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个传令兵冷漠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那传令兵勒马立于风雪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一群死物。
“帅旗不倒断后者死。
这是命令。
” 话音落下山脊上那面象征着主帅与希望的旗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悄然向后撤去消失在风雪的尽头。
那一刻三百将士的嘶吼与诅咒被呼啸的暴雪彻底吞没。
幻象戛然而止。
“噗——” 苏晚棠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溅在冰冷的地面上宛如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她身子一软被顾昭珩及时揽入怀中。
“好一个‘忠勇镇北’……”她靠在他怀里一边咳血一边发出森然的冷笑“原来这泼天的功名竟是以三百兄弟的尸骨铺就的路!” 就在这时殿外石阶下一直沉默着的老仆老周突然重重叩首声带哭腔:“顾将军苏姑娘……老奴有罪!” 他膝行几步双手颤抖地从怀中捧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铁匣子高高举过头顶。
“这是……这是夫人临终前拼着最后一口气托我藏下的东西。
她说这镇北将军府迟早要被冤魂索命若有一日府里来了能听懂亡者言语的奇人便将此物交出或可……或可为她赎罪一二。
” 顾昭珩眸色一沉接过铁匣。
匣子入手冰冷沉重锁扣早已锈死他稍一用力便将其震开。
匣内并非金银而是一卷被火燎去半边的焦黄军报以及一枚通体温润的玉符。
玉符上没有繁复的花纹只在背面用阴刻手法藏着一个极小的“赵”字暗记。
看到那枚玉符顾昭珩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仿佛比殿外的晨风还要凛冽。
此符正是赵王府豢养的密谍之间用以传递绝密消息的信物! 苏晚棠挣扎着探过头目光落在半卷军报上。
那上面的墨迹早已模糊不清但几个关键的字眼和数字依旧触目惊心。
“……北境大捷阵亡三百抚恤……银……二成……”她一字一顿地念着随即发出一声满是嘲讽的嗤笑“原来不止是贪了军饷连兄弟们的卖命钱、抚恤银都敢克扣八成!顾昭珩你说错了。
” 她抬起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此刻燃着两簇幽火:“这些鬼不是来报仇的。
他们是来讨债的!” 与此同时将军府的偏厅内一缕幽香自博山炉中袅袅升起。
秦策一袭青衫对主座上的李崇山躬身进言声音温和却透着一丝阴毒:“将军昨夜那妖女擅自在灵堂中施展邪术惊扰亡灵已是犯了大忌。
此等行为轻则败坏将军府名声重则恐惹天谴。
依学生之见不如立刻上奏朝廷以‘妖言惑众扰乱军心’之罪将她先行拘押也好给朝野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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